亞洲杯三場出人意料的勝利,把那個眾人心中不溫不火的法國人佩蘭一下子推上了『救世主』的神壇寶座。本已是一把和誰玩兒都敢輸的『爛牌』,卻被這位玩家在其『大考』時出的乾淨利落,贏的酣暢淋漓,著實不能不引起人們對這其中管理智慧之思考。
想來團隊領導者們十有八九都會有或曾有過對於手中團隊資質的抱怨,筆者今後大可借此發問,你們的隊伍再爛,還能爛過這幾年的中國足球嗎?
佩蘭何以帶來改變,網上已炸了鍋式的寫了一大堆。說實話,因為這兩年和國家對制氣,筆者早已在技術資料上孤陋寡聞。如此,不如拋開束縛,只隨性談幾條關於管理方面的大膽猜測吧。
文化制勝
似乎自從《亮劍》熱播以來,中國的大小管理學者都不免在『狼性』問題上略論一二。李雲龍那句『狼走千裡吃肉,狗走千裡吃屎』的經典臺詞,早已無數次的在培訓課堂裡回蕩,被誦如通俗箴言。
其實無論是『狼性』還是『狗性』,說的無非都是團隊的『文化』。然而,在這個幾乎已經沒有人再認為『組織文化』只是『形而上學』的年代,真正能夠運用文化來管理組織的領導者確實還不在多數,而能夠用『文化』來解決問題的人則更少之又少。
此次中國隊征戰亞洲杯,廣大球迷的一個共識就是:中國隊打出了久違的勇氣。並且,這種勇氣還不是街頭青皮的『蠻勇』,也不是喝酒壯膽的『莽勇』,而是一種帶有自尊和自信的『志勇』。
這種志勇似乎在近一二十年的中國隊中很少有過,所以足以讓筆者相信它是被佩蘭『法國進口』的。若仔細觀看,它其實並沒有建立在以往國仇家恨苦大仇深的思想基礎上,而是踩在了盡力而為相信自己的人本地氣兒上。此等勇氣貫穿而成的團隊文化就宛如春秋戰國或是歐洲中世紀那種被人留戀的『劍客精神』或『騎士精神』—志在迎敵發揮,不懼生死成敗。
文化的改變看似源於宣傳攻勢,但實則成於結構調整。如果佩蘭的國家隊名單中沒有刪除那些他認為缺乏戰斗精神,但是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的中超大將,如:馮瀟霆、李學鵬、張稀哲、黃博文等,或許此番國家隊所展現的團隊文化就是另外一種版本了。正如當年孫武殺妃絕不是為了當著吳王面前叫板吹牛B一樣,佩蘭用大刀斬將的方法詮釋了一種強大的團隊文化應是具『有排他性』的,而『價值觀相投』則是這個『文治』團隊中最最基本的入門條件。
組織第一
其次,德魯克曰:組織的目的是讓平凡的人做出不平凡的事。既然如此,那麼管理者最應該考慮的就不應該是個人能力所產生的效果,而是個人能力配合於組織之中所能產生的效果。
眼前這支中國隊,雖然依舊在配合上顯得不夠老道,但堅決打組織、打配合似乎已經成了一道鐵律。而所謂的配和就是要有板有眼的穿插跑動加上毫不耽擱的主動傳球;就是誰也不能不跑,誰也不能不傳,誰也不能不協防;就是你可以丟球,你可以失誤,你也可以漏人,但你必須把『配合的鐵律』執行到位!
如此一來,這些個人能力在亞洲並算不上出眾的球員們在強敵面前就顯得不再孤單,因為他們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而『組織第一』對一個主帥來說也絕對不是可以信手拈來的,它需要鍛造,需要取捨,它需要通過以崗位職責般的詳細描述來定義並且詮釋鐵律並填補空子和漏洞,也需要放棄如於大寶那樣被人公認且確實不可多得的靈動英纔。
目標管理
據一些專業文章評述,本次小組賽中國隊的進球轉化率竟然達到了25%,高居16支球隊之首。也就是說,中國隊每四次射門就能取得一個進球。筆者覺得,這一數據體現了佩蘭對於球隊的表現,是以明確的目標管理來實現的。
正如佩蘭自己說的,教練員的目標就是帶隊取得成績,取得不了成績只有走人。這句話似乎有些話俗理不糙的意味,也證明了他本人並沒有被中國足球的困局和七嘴八舌的聲音所迷惑。
深諳亞洲執教經驗的佩蘭知道,無論自己把中國隊塑造成什麼賞心悅目的流派,出不了線也還是一陣如卡馬喬當年一般的謾罵,既然如此,不如把目標定的明確可行,且更重要的是把自己的目標清晰的分配給場上的球員們。
既然佩蘭的目標是贏球,那麼球隊的目標就是有效的防守和有效進攻,那麼進攻行動的目標就是取得進球。
若一切都以目標為准,那麼沒頭沒腦甚至花裡胡哨的射門就都變得沒有意義,只有有效的配合,有效的機會和有效的射門纔有意義。這就是為什麼中國對前場配合不少,但射門並不算多,然而進球轉化率卻可喜的攀昇,因為球員都被要求以目標為准來行動,也就是『不結果的花少開』。
總結:
中國隊的亞洲杯之路還有多遠,我們或許不可盲目樂觀,但也不乏做一些甜美的假設。但無論如何,三場乾淨的勝利基本注定了一番凱旋之勢,也算是給被惡心到極點的廣大球迷一個暫時的交代吧。
也慶幸法國人佩蘭這樣的亂局救星終究還是被中國人找到了,他的幾個大招兒也再次證明了管理是可為無米之炊的,管理者是要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的。因為,道理很簡單,沒有問題,還要管理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