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笛肖艷蓉
翻開《邊城》第一頁,湘西邊寨的小城風情就此展開,邊城茶峒唯美浪漫;四千年洗禮,南來北往商埠以此為家,乾州古城古老神秘;因軍事而立、因商業而興,浦市古鎮素有『小南京』的美稱。
土屋火盆旁的一次親切交談,『精准扶貧』讓山溝裡的寂靜苗寨十八洞村進入人們視野;板栗樹林裡、懸崖峭壁邊、呂洞山下、溝壑峽谷間,一座座苗寨就在自然絕美處繁衍生息。
一條清澈的沱江河,一座小小的城,鱗次櫛比的吊腳樓見證了一代文豪沈從文、民國總理熊希齡、畫壇巨匠黃永玉的成長往事。
這裡是古老的,湘西古四鎮就在你的記憶深處獨自燦爛;這裡是神秘的,不同苗寨風韻各不同;這裡是浪漫的,一座小城等你來邂逅。
邊城、排綢、社塘坡、浦市
穿越歷史,湘西古四鎮的隔世風華
在酉水河邊,茶峒小鎮安靜地伏在那裡。
『由四川過湖南去,靠東有一條官路。這官路將近湘西邊境到了一個地方名為『茶峒』的小山城時……』這是沈從文《邊城》的開首語。它的模樣一如從前,吸引著眾多游客前來。
按圖索驥,離開花垣縣城25公裡,在湘、黔、渝三省交界處,我們找到湘西四大名鎮之一的邊城茶峒古鎮。
邊城茶峒由於地理位置險要,歷史上成為兵家必爭之地。
近年,邊城茶峒建起34級石頭臺階組成的近萬米沿河觀光帶。茶峒舊貌換新顏,城內有吊腳樓,城邊有河,河中有島,島上有林,林中有碑,碑中有文。2005年6月,省政府批准茶峒鎮更名為邊城鎮。
如今的邊城鎮依舊保留舊習慣,每逢農歷初二、初八趕集,叫趕『邊邊場』。
早上八、九點,三省邊界的各族人民便三五成群,向茶峒匯集。大伙像過節般,收拾打扮一番。中午時分,集市進入高潮。這時廣場上人頭攢動,除百貨、土產攤檔,還有拔牙的游醫、佔卦的相士、照相的、補鍋的,甚至還有最古老的染布缸。熟食攤檔柴火灶煙火四燎,男女老少圍攏周邊,手捧大碗滿頭大汗地吃辣椒米粉。
萬溶江和天星河,二水繞州,三路橫陳,形成了一個『乾卦』,四千年的古城便得名『乾州』,也就是我們這次古城之旅的第二站。
臨街的老式櫃臺、河畔的老碼頭、蜿蜒曲折的小巷、首尾相連的明清古居,深入古城,步步皆景。
乾州古城沈寂嫻靜,萬溶江畔,當地人在洗菜、洗衣、喂牲口;跨過懸索橋,乾州文廟、羅光榮故居、文峰樓、觀音寺就在前方;屋檐下,老阿媽做的蒿菜粑粑清香甘甜。
從吉首出發,至潭溪過跨河大橋,上到山頂往下遠望——一條穿村而過的河沿山腳繞出一個大大的『Ω』形,如清亮碧透的綢帶。此情此景,吸引我們停下前進的步伐。
從山頂看去,公路如白練當空翻飛,兩旁農人種植了許多椪柑,山山水水就這樣以一種自然和諧的狀態共存著,共同守護著這個只有千人的苗族小村落——河坪村。
入村,隨處可見木質民居掩映在樹叢中,民房多以傳統三開間;木屋下有著大塊石料砌成的基腳,與屋頂青黛色瓦片相映成趣,古朴盎然;村裡古樹蒼翠,還有隨處可見的竹林和果樹,行走其中,不時有鳥兒傳來歡快的叫聲,狗兒悠閑自在地在主人身邊躺下。
每年正月十五,靜謐的河坪村頓時鬧騰起來。村民換上新衣,成群結隊和法師帶著祭品來到龍左眼處進行祭天儀式,祈求上天保佑來年風調雨順。祭天儀式結束後,隊伍沿著水泥橋來到河坪河灘上,大家跳起調年舞,敲鑼打鼓,還有舞龍,唱陽戲和苗歌等。
繼續向西南前行,即將到達我們的精神聖地——社塘坡鄉十八灣村。你一定聽過『不畏艱難、脫貧致富』的十八灣精神,正是源自此地。
十八灣村,又叫天星寨,意思是離天很近,可摘到星星。後來,因有一條進村小道,『大灣十八處,小灣九十九』,十八灣村因此而得名。過去,山路十八彎的村子因地域偏僻,信息閉塞,經濟落後。
可貴的是十八灣人不自暴自棄,不安於現狀,創造了懸崖絕壁修通公路的壯舉。看,懸崖峭壁上那條5公裡長的公路,是村民一尺一尺鑿出來的。公路修通後,十八灣人繼續發揚艱苦奮斗的創業精神,大力發展青蒿、生姜、金秋梨和草食牧業等產業項目,迅速擺脫了貧困。
出瀘溪縣向東南駛去,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是湘西四大名鎮第三站——浦市古鎮。
浦市是一個因軍事而立、因商業而興的古鎮,居沅江中游,歷來是兵家用兵不可忽視的水陸要津。
『北有喬家大院,南有吉家大院』,浦市古鎮裡的吉家大院落位於上正街,系清代同治年間建築,院落前是門面商鋪,由磚木築成,院內廂房按家室的輩分依次居住;萬壽宮,一座三進庭院式會館建築,原為江西客商會館,是目前僅存的會館,更是有『中國戲劇活化石』之稱的辰河高腔的傳唱地;萬荷園,120畝的荷園有長達5個月的花期,走過荷花園與古涼亭、上方寺、桐木?古墓群不期而遇。
到浦市,別匆忙離開,讓我們讀一讀這裡的文化。
辰河高腔距今已有600多年的歷史,1957年,初次進京獻藝得到了周恩來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高度評價,大願戲、小願戲、彩堂戲,每一個曲目都經歷歷史變遷;精心扮成各類經典人物的孩子擺好造型立於臺閣上,每臺『故事』由八個壯漢抬著,一個個耳熟能詳的民間傳說、戲曲故事生動再現,在浦市,故事會又叫紮故事;中元祈福節,始於宋末,又稱祭孤、盂蘭盆會,已有2000年歷史,從單純的祭祀活動演變到今天,衍生出祈福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使命。
排碧、排料、夯沙、矮寨
穿行苗寨,神秘浪漫風韻各不同
深入湘西腹地,一座由古樹天然而成的『牌坊』立於村口,花垣縣排碧鄉十八洞村到了。
這是個古老的苗寨,源於夜郎國與十八溶洞的傳說;這是個嶄新的苗寨,直至習總書記的到訪,纔真正第一次進入人們視野。
潔淨的村道將我們引向一幢幢木質結構的穿斗式房屋,『這是總書記走過的村道,灶膛還是保留著總書記來考察時的模樣……』如今,村民總會自告奮勇地充當『導游』。村民施成富家,是習總書記和村民座談的地點,在這裡你可以盡情地品嘗苗家美食。
被國際地球科學聯合會確立為全球地層年表寒武系的首枚『金釘子』標本地——排碧寒武紀世界地質公園,位於排碧鄉,而板栗村,就坐落在地質公園內。
板栗村因板栗樹多而得名,漫山遍野的板栗樹躍入眼前。從山上俯矙全村,一排排瓦房錯落有致,一棟棟吊腳木樓穿插其間。沿著村裡的石板小路走進古老的四合院,精心雕刻的窗花還依稀殘留著往日大戶人家繁華的痕跡。
板栗村是一個純苗族聚居村,人人會說苗語,個個能唱苗歌。每逢節會,村裡鑼鼓喧天,獅舞龍躍,熱鬧非凡;綹巾舞、師刀舞、農耕舞等苗族傳統舞蹈和儺戲、椎牛、上刀梯、踩鏵口等苗族傳統武術絕技精彩紛呈。
『懸崖上的苗寨』——排料鄉金龍村,美在深山,靜靜綻放。
山高壁峭,雲霧繚繞,金龍村,就坐落在平均海拔900多米的高山上、落差300多米的懸崖旁,排家寨、金蛤蟆寨、上金龍寨、下金龍寨四個自然寨相依相偎,高高的,像掛在天邊。
金龍不大,只有149戶人家。木板屋,烏黑發亮,石頭屋,青苔密布。黃燦燦的玉米掛在梁上,大小南瓜冬瓜碼放在階檐上。叩響青青的石板路,苗家人倚著門框笑問客從何處來,小狗搖尾歡迎。
金龍人好客,不妨到村裡農家樂住下。野胡蔥炒臘肉、田裡魚燉豆腐、毛板栗燜鴨子、蒜姜炒桃花蟲、霉豆腐、酸魚,滿滿一大桌原生態美味佳餚;自釀米酒,又香又醇,三碗五碗都不會醉;酒足飯飽,你還能跟著苗家人唱苗歌,欣賞苗家鼓舞,看苗家絕技上刀梯、踩鏵口。
『張家界的山,九寨溝的水,呂洞山的苗寨天下美。』
呂洞苗寨位於保靖縣南端,夯沙鄉中部,因境內呂洞山而得名。全村320多戶人家依山傍水,不動聲色地展露出一派古朴的傳統建設風格。
呂洞山的美,首先美在聖山,一大一小兩個『天眼』豎立在一面直刺蒼穹的石壁上,呈一個半倒的『呂』字。當地苗族人稱它為阿公山。
呂洞的美,美在那一棟棟年代久遠、承載苗家歷史的特色民居,是湘西少有的大村落群。古寨依山而建,傍水而居,高低錯落有致,清一色的木質結構,還夾雜著不少吊腳樓,人與自然有著近乎完美的和諧之美,呂洞山的美,美在黃金茶。黃金茶是古老、珍稀的地方茶樹品種資源。因『高氨基酸、高茶多酚、高水浸出物』和『香、綠、爽、濃』的品質特點,被譽為中國(世界)最好的茶。
德夯,苗語的意思是『美麗的峽谷』。初入矮寨鎮德夯村,已為那古朴粗獷的民風、神奇秀麗的景色而驚嘆不已。
伴著九龍溪,踏著石板路,穿行在古朴、典雅的吊腳樓之間。一片連一片的木板房,青瓦、板壁、飛檐、挑梁、花窗、雕欄,精巧別致。逛累了,隨便走進一家茶樓,坐一坐,歇一歇,主人是毫不介意的。遇上熱情好客的房主,還會在須臾間笑容滿面地端出一碗清香飄溢的熱茶,抿一口,溫醇甘甜,神清氣爽。
落潮井、都裡
邂逅小城,山水繞城故事相伴
鳳凰古城在飽經歷史的滄桑中,保留了它獨有的溫婉秀麗。
一條清澈的沱江河貫穿古城,沿河的吊腳樓鱗次櫛比講述著一個個邂逅的愛情故事。一座小城,走出了一代文豪沈從文、民國總理熊希齡、畫壇巨匠黃永玉……小城古道邊,古城博物館、崇德堂、萬壽宮、虹橋等景點交相輝映。在大好河風的吹拂下,橕一葉扁舟在沱江河上蕩漾,與另一葉扁舟擦『肩』而過。
南起鳳凰與銅仁交界,中國南方長城,全長192公裡,始建於明嘉靖三十三年被稱為『苗疆邊牆』,是中國歷史上工程浩大的古建築之一。
一座長城把苗族劃分為生苗和熟苗,這是一個朝代的特征,涵融了那個朝代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現象,是研究明清兩代對邊遠少數民族征服統治鮮活的史料。
鳳凰古城因山得名,這個山就是勾良村的鳳凰山,勾良村位於鳳凰縣落潮井鄉東南部。
鳳凰山下的龍塘河峽谷,鬼斧神工,神來一筆,將勾良村劃了一條天然鴻溝,使勾良村得天獨厚地擁有了一道集高原風光、峽谷風光、名山風光、田園風光、苗寨風光為一體的美麗風景線。
在悠長交錯的時光流轉中,勾良綻放出獨特的文化魅力,『趕年』、『六月六』、『燒龍燈』、『天桌雄獅』,把苗鼓、苗戲、苗歌、苗族婚俗及農耕生活等民族傳統風情一代接一代傳承下來。
每逢每年農歷六月初六,苗族青年男女穿著盛裝,齊聚歌場,或吹嗩吶,或打花鼓,以歌傳情;如今,難以見到的苗家技藝——『天桌雄獅』在勾良村仍可觀,36張方桌疊成上小下大的寶塔形,高臺平面不到三尺見方,高達兩丈,舞獅演員或倒立或跳躍,在高臺上完成一個個高難度的精彩動作。
拉毫村離鳳凰古城僅20多分鍾車程,周圍群山逶迤,山頭多有烽火臺。2000年,在原址上按原貌恢復的南方長城在山間穿過,拉毫村就位於南方長城腳下。
拉毫村全村有7個自然寨,古村落區域主要在營盤寨。寨門口苗家阿妹身著傳統苗服,攔著來人對山歌、喝攔門酒。
進入營盤寨,仿佛置身於石頭的世界:石頭砌的房子、石頭做的瓦、石頭鋪成的街道,所以拉毫營盤又被稱為『石頭寨』。整個村寨都用石頭砌成,不易被火攻,在軍事上發揮了重要的作用。營盤寨選址山腰,背靠高峰,佔盡有利地形,易守難攻。戰亂年代,寨子裡常有土匪來光顧,住在下面的人家一聽敲鑼打鼓的警報聲就趕緊往上面跑,有時躲上好幾天。
神秘苗鄉
途經地區:花垣縣、吉首市、保靖縣、古丈縣、瀘溪縣、鳳凰縣、麻陽苗族自治縣。
線路主題:依托濃郁的苗族民俗資源和神秘的鄉土文化資源,形成北接重慶、南連懷化、西通貴州的神秘苗鄉風情線路。
串聯景點:邊城茶峒、矮寨奇觀景區、鳳凰古城、乾州古城、浦市古鎮
交通路線:由G65進入花垣縣,也可以從東面經G56進入瀘溪縣,經G56、G65、G354、G209,往西到達鳳凰縣,往南到達麻陽苗族自治縣。